咕咕咕咕鸽子州

[蛮洛]人间无事

　　·咕咕群搞事活动，送文叔出道。

　　·还债进度30/118。

　　·小学生文笔，bug，ooc在我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事实上，文洛没想到还会遇见大蛮。

　　

　　这并不是指他不想看到他。

　　而是说，他以为，他已经不会回来了。

　　虽然这话说起来好像没什么区别。

　　

　　文洛看到大蛮的时候是在除夕的金陵。

　　金陵实在是好看。

　　亭台楼阁精雕细琢金碧辉煌，好似一整个天下的能工巧匠都聚在一起，建出了这座纸醉金迷令人见之忘返的城池。

　　如今正值春节，本就车来车往人潮拥挤的金陵城更是热闹了几分，节日的纸鸢高高挂在天上，寄托着美好祝愿的孔明灯也断断续续从地面上飞起，那样子很好看，像天上的繁星也凑近了想一睹人间繁华，却不能长久，只好慢悠悠地往回走，仍不愿走远。

　　那些许愿平安喜乐，许愿白首不相离的字迹模糊看不真切，却让人自心底生出一股暖意来。

　　

　　文洛的目光从一个晃悠悠升高的孔明灯上落下时，看到了手执烟火棒的大蛮。

　　他消失了很久，文洛想。

　　久到……

　　他不去想，回过神的时候看到大蛮也看到了他。

　　

　　大蛮一身白衣站在茶馆外，精致好看的一看就不像是出自他自己之手的面容带着笑，笑容清爽，像是穿透云层的灿烂阳光，是他一贯的风格。

　　他长剑挂在腰间，空出来的两只手捏着两根烟火棒。

　　文洛认出来那是春节新出的玩具，有鉴于这东西还有个动作是比心，小姑娘多会喜欢，他也有买一个。

　　大蛮将手里的烟火棒递给站在一旁的小姑娘，等小姑娘一脸惊喜地接过，蹦蹦跳跳地走远了，才转身走过来了两步。

　　他歪了歪头，像是有些困惑该说些什么，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：“好久不见，文洛。”

　　文洛以为自己也会跟着走近两步拉近距离，但他发现自己仍是站在原地，他紧了紧手，卷起来的纸张发出小小的吱呀声，这声音让他再次回神，也让大蛮跟着声音看过去。

　　他抬起手到眼前，然后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。

　　“是活动出的对联。”

　　说是内容随便填，贴在哪里都行，能保持两个小时。

　　好像是吧，他没注意看。

　　

　　文洛想了想，对大蛮示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，问：“要不要一起。”

　　大蛮也没多犹豫，当即点头道：“好啊。”

　　他们去了一趟书斋，买了笔墨出来，然后飞到了夫子庙，借着那里的书桌开始写对联。

　　文洛起身让了让，大蛮也没客气，提笔就在上面写。

　　大蛮写爆竹声声辞旧岁，文洛就写瑞雪片片兆丰年。

　　大蛮写天增岁月人增寿，文洛就写福满乾坤春满楼。

　　大蛮写绿竹別其三分景，文洛就写红梅正报万家春。

　　大蛮写瑞气满神州青山不老，文洛就写春风拂大地绿水长流。

　　最开始还是很正经的，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慢慢的就变味了。

　　文洛看到上联的时候不禁挑了挑眉，他屈指弹了弹纸面，看向一侧好整以暇的大蛮，问：“文洛双马尾十分好看？”

　　大蛮也不回应，笑着看向他。

　　“行吧。”

　　文洛这么说了一句，提笔在下联写：大蛮女仆装特别好玩。

　　大蛮看了看，不禁笑了。

　　玩到这里也就玩够了，便告一段落。

　　

　　从夫子庙出来之后，两个人沿着长长的街道往前走，没什么目的，全做消遣。

　　与去年一样，有舞狮团在路边表演，两人驻足看了一会儿，不免拍手称好，又往箱子里投了些银钱。

　　再往前是王猛的水果店，大蛮和文洛对视了一眼，便默契地一个上前与王猛对话纠缠，然后打斗，一个暗搓搓地蹲在一边偷瓜。

　　“你个臭小子，还来这套！”王猛可不畏惧这些武功高强的大人物，这些人来来往往他不知见过多少，见他们或哭或笑，玩玩闹闹的样子真对不起他们的修为。

　　大蛮哈哈一笑，说：“你还记得我啊？”

　　王猛也适时停下追赶的动作，两个人一起走回水果铺。

　　王猛道：“你也别躲了，出来吧。”

　　文洛就施施然从摞着的水果箱后走了出来，笑盈盈的，也不带一丝尴尬。

　　王猛又道：“我怎么不记得你，行了，瓜也给你们了，拿着快走吧。”

　　两人就摆了摆手，一人一牙西瓜往前走。

　　天色渐渐晚了，夜幕星河一片。

　　文洛看了看天色，道：“临渊阁有活动，我先去了。”

　　大蛮拂袖而笑：“如何，不欢迎我吗？”

　　文洛摇头：“并非如此。”

　　见大蛮看着他笑而不语，终是道：“不知道文某可有幸邀大蛮少侠一观我临渊阁的摊位？”

　　大蛮便去了那副故作高深的样子，爽朗一笑：“自无不可。”

　　

　　这也是新年活动之一，每个帮派一个摊位，可上台表演节目积累人气，过后会有些奖励和头衔。

　　文洛到的时候人已经到的七七八八了，他听到身侧风声，抬眼一看，大蛮已跳到了一侧房顶上，见他看来就挑眉一笑，做口型道：“我拭目以待。”

　　文洛扒拉了一下表演项目名单，只觉得名誉毁于一旦。

　　关注过的人应该都知道，人气积累比较多的节目，是那些扭秧歌吹喇叭胸口碎大石。

　　他咬了咬牙，正准备选个不夜侯照顾一下形象，就有帮众在一侧道：“文叔你干嘛呢，这个哪有扭秧歌人气高，选扭秧歌。”

　　此话一说，应声无数，文洛无奈，只好选了扭秧歌。

　　文洛已经预见了大蛮会嘲笑他到什么样子，一直忍着没有抬头，好不容易等这一晚玩闹结束，不待众人挽留，他一个轻功就没影了。

　　

　　他在前面走着，一直没有回头。

　　身后大蛮慢悠悠跟着他，也没有说话。

　　直至夜半时分，满城喧闹浮华沉寂下去，大蛮停了脚步。

　　文洛扭头的时候看见一个很不一样的大蛮。

　　大蛮不会像他这样安静地微笑，像一朵即将熄灭的火焰。

　　文洛心里有些不安，听见这个大蛮问他：“如何，开心了吗？”

　　又听他说：“云游许久，听闻你在找我，我就回来了。”

　　“如何，开心了吗？”

　　文洛看着他，像是有些难受又有些平淡的释然，说：“我开心了。”

　　然后他看见这个大蛮一阵烟般消散了。

　　那是一枚传音灵玉。

　　他想起来。

　　

　　他沿着长长的街道走回帮派，帮派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，房屋装饰一如往昔十分好看，却因少了人气而让人遍体生寒。

　　他还想起来，这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。

　　他只是做了一个梦，梦见很早之前的临渊阁，很早之前的长风万里，很早之前的千年调，很早之前的楚留香。

　　

　　那晚他俩沿着长长的街道一起走，人声渐渐听不见，雪花纷纷扬扬撒落下来，他执起红伞的手被大蛮按了下去，便也不再坚持。

　　满天雪落，覆盖街道，覆盖房屋，覆盖郁郁青青的一切。

　

　　他的确是很开心的，他告诉自己。

　　如果梦没有醒的话。

　　

　　那时候他听着身侧的脚步声，错觉可以走到白头。

　　却连那些也是假的。